食穗知味

穗深，赛博朋克设定，前文见合集

本章前半段有港深要素

咕了太久我已经快忘完了我的大纲了（……）文笔也被高中应试教育吃完了，所以可能看得磕磕巴巴

可接受请继续

下城区的某个咖啡馆，人声鼎沸，四周干什么的都有。一个带着兜帽和围巾的男人坐在角落，对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发呆。有人从他旁边经过好奇地看他一眼，被兜帽下的赤色眼睛一瞪又悻悻地走了。他于是重新低下头。

　　一抹灰色闪过，黑色兜帽和灰色风衣相对而坐，灰色风衣女子毫不客气地拉过咖啡猛灌了好几大口。“谢谢。”她说。

　　“不用谢，你竟然喜欢喝这种洁厕灵，真是不可思议。”黑色兜帽冷冷地说。

　　“拜托了霍书港先生，我是一个没什么钱的特殊职业女性，节省一点是应该的。”她当啷一下放下杯子，扯出一个灿烂的笑。“你又不请我喝咖啡。”

　　霍书港冷哼一声：“原来还有这种好事，找我买情报不给钱反而要我倒贴咖啡。——你喝完了？”他摘下自己的项链递给对面的女子，她毫不客气地接过带上。二人一同走出了咖啡厅。

　　“听好，夏沙甦，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二人从咖啡馆来到一个酒吧，白天里酒吧几乎无人。霍书港带着夏沙甦穿越前厅去到后厨，打开后厨的储物柜门挤了进去。里面又有一道暗门。两人矮身走过暗道，走到最后暗道渐渐变宽敞，能够让他们都直起身子。爬出暗道后是一个仓储室，一盏长明灯虚弱地发出暗淡的光，堪堪可照明。仓储室中央随便摆着几个大型机器，机器旁边有两张医疗床。而仓储室左边的长桌上摆了一排显示屏，都在黑屏状态。机器上的电线连接着电极片随意垂落地上，医疗床上摆着两个头盔样式的头部载具。虽说四处一尘不染，这里看起来依旧很久没人踏足了。头部载具是否记录下了可能发生的过去?机器储存的是真理还是谬论?夏沙甦安静地盯着屏幕，看着霍书港不耐烦地左敲敲右敲敲。这一组机器大概有些年纪了，开机时会有隐隐约约的驱动器启动“呜——”的一声，像幸存者的悲鸣。霍书港把其中一个头部载具扔给夏沙甦示意她戴上，自己也戴上一个。

　　“带好载具。”霍书港的声音隔了一层，依然冷冰冰的。“如果待会出了什么意外，我概不负责。”

　　“……我知道。”夏沙甦的语气也不怎么和善，“大慈大悲的龙城leader，屈尊为我这小小雇佣兵开放记忆区块链。主一定会接受您的赎罪券。”

　　霍书港猛一转身似乎想要狠狠击打夏沙甦，但他最后只是狠狠瞪了一眼戴着头部载具嘴角挂着嘲讽微笑的她。记忆区域在被解构读取，一阵阵的头痛袭来让夏沙甦有些站不稳。她勉力支撑住自己开始开放大脑，接收霍书港传输过来的讯息。

　　记忆区块链，很天才的名字。是某个人的记忆，也是无法被篡改无法被修正的历史。当二人共享他们的记忆区块链内容时，他们的信任已经达到了顶峰。但不乏有人因为与他人共享记忆而导致大脑全盘格式化，成为了机械记忆载体。亦有人以贩卖记忆为生，多半是一些亲历了战争却一贫如洗的投机者。

　　不过——话不能说得太满，谁说亲历战争投机者不能发家致富?

　　霍书港此时的脸色也苍白得像白墙，过快的传输速度使他的太阳穴青筋突突地跳。汗水从额发滴落在他的脸上，又顺着脸颊滑下。夏沙甦的大脑对他完全开放，只要他想，动动手就能将其格式化后输入自己想要别人知道的东西。

　　但他没有。记忆数据以最大的速度解码输入，耳边载具传来“power  off”的警告声。霍书港咬牙，将所有的数据打包输入给了夏沙甦。

　　“摘下……载具，快……”他大口喘着气，说话只能断断续续的。“自己回去……解码……我提醒过你了，最后……最后……提醒你一次……”

　　“赶紧……跑，趁现在还……还来得及……”

　　夏沙甦的脸色同样惨白，她咬紧牙关，决绝地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她转身进入暗道，用自己的最快速度逆着来路赶回酒吧。霍书港看着合拢的暗门，闭上眼长出一口气。而后关闭机器，从另一个门离开。

　　“——呃啊……”

　　“晚上好啊，霍生。”来人扼住霍书港的咽喉，将他锁在下城区肮脏破落的墙上，披风蹭到地上沾满了尘灰。“或者叫你什么比较好?兰桂坊的老细，龙城领袖，情报网络的最大供应商，还是害死猎神却没有被制裁的凶手?”

　　霍书港双手抓住锁住他咽喉的那只手，又脱力地垂下手：“……果然是你…”

　　“对的，是我。霍生，何必如此多管闲事?”来人抽出匕首在指间转了一圈，“我花重金买下一个仿生人，不是让你来搅和的。”

　　“我……该做的事而已……”霍书港已经快说不出话了，“你和……关系……”

　　“比你想象得要亲近得多。”他将匕首狠狠捅进霍书港的腹部后松开锁住霍书港喉咙那只手。霍书港喉咙冒出“呃”的一声，无力地滑落瘫在地上。

　　“享受猎神死之前的感受过的快感吧。”来人居高临下地睥睨他，不屑地冷笑一声。“仿生人?呵。某种意义上来讲，你也是死于仿生人之手。”

　　他拍了拍裤腿上的灰，离开了。

　　大雨倾盆，冲刷着霍书港身下的血迹。也冲刷了数不清的过往。

　　夏沙甦从暗道里爬出来时脑子一片混沌，感觉自己急需修补。大量的数据攻击着她原本的记忆，让她站不稳。她从兰桂坊匆匆走出，拦了一辆无人驾驶的士回自己的住所。雨水搅乱了霓虹灯的齐整与旖旎，夏沙甦无力地坐在车后排，头靠在窗边。车身突然弹出广告：感到头疼乏力，精神不振?来体验一下快乐吧！……

　　广告没播完就被她粗暴地关闭了。快乐情绪调节器，瘾君子才用的东西。夏沙甦轻蔑地想。她仍然执着地坚持着自己身上仅剩的像一个真正的“人”的特质，例如情绪，例如感情，例如自己的记忆。图灵二测试能揪出那些对于贵妇人将婴儿脊骨做成手提包链无动于衷的仿生人，却很难识别愿意将自己脊骨做成提包的人类。不过厌世应该也是人类的一种情感，不应该被排斥与轻视。

　　更何况，她不厌世，她只想赎罪，只想找到真相。仿生人啊……罪恶而理所应当的存在。

　　记忆读取错误，可能对之前的记忆造成干扰，是否进行修正。

　　夏沙甦毫不犹豫地点了是。

　　记忆读取错误。

　　记忆读取错误。

　　错误，错误，错误……

　　夏沙甦像被一记重锤砸中了面部。她颤抖地停止了霍书港传输来的记忆解码，连上另一台机器开始修复自己的记忆。

　　验证问题一：您几岁时装上了自己的第一部分机械义肢?夏沙甦深呼吸一口气：“七岁。”

　　不对，是十五岁。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更正了自己的回答。

　　验证问题二有关拟战，验证问题三……记忆修复开始，夏沙甦闭着眼半躺在办公椅上，清凉的感觉涤荡她的脑海，赶走了疼痛。

　　或许霍书港的记忆该储存在离体端。夏沙甦想，又接上了原先的电脑开始解码。

　　解码成功，夏沙甦讲记忆文件归类整理好，传输给雇主。雇主接受后向她发来一个全息影像交流邀请，夏沙甦同意了。一个身材高挑挺拔的男性，但头部却是山羊头，与夏沙甦出现在同一虚拟空间。

　　“鹏小姐。”山羊头微微颔首致意，看得夏沙甦一阵恶寒——她又想起陈穗阳用老山羊的皮套和她沟通时的山羊头。

　　“您可以，换一个形象吗?”她开口询问。雇主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头部变成了一大捧绽放的玫瑰。

　　算了，没变成十只眼睛的章鱼就行。夏沙甦木着脸表达自己牵扯了其他事情的歉意。雇主显得大人有大度：“这些事，我略有耳闻。无妨。”

　　“很抱歉。接下来我将加快记忆搜集进度，并对拟战真相进行一个整理汇总。”夏沙甦回答。

　　玫瑰花雇主从西装上衣口袋中抽出一张门票样的东西：“鹏小姐，原先的任务暂时放缓。您好像设置了在执行中的任务无法更改。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来传达。”

　　夏沙甦有些惊愕地看着玫瑰花，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接过门票——是一张请柬。“镜花堂的展会。”雇主慢悠悠地说，“请你到展会去，任务对象会出现在那里。”

　　夏沙甦看了看镜花堂的请柬，确认了展会时的刺杀对象。职业素养让她对临时更改任务不做出评论，但仍抑制不住地感到了疑惑。

　　——大不了完成任务之后自己再去调查，该留的东西自己也留了底。

　　虽然对方是一大捧玫瑰，但夏沙甦仍感觉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最后停留在了膝盖上。

　　“鹏小姐，如果膝盖磨损过于严重是对任务有影响的。您真的没有拿膝盖当磨刀石的习惯吗?”

——tbc——

奶奶，您关注的博主终于更新无事之秋辣，您可以瞑目啦（颤抖地烧手机）